第376章 赛博精神病：同态复仇
地雷！
浓烟和火焰瞬间吞噬了门前的区域，葛洛丽亚瞬间失去了意识和反应。
时间观念被模糊，她感觉像是过了一年，又像是只过了一秒钟，但等她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她已经不在原地了！
爆炸不在发生在她正前方，而是她的侧前方，距离也变得远了不少
她看向自己的儿子——大卫就站在她身前，背对着爆炸点。
“大卫.”
但话还没说出口，紧接着袭来的是剧烈的恶心感！
能吗？
曾经的大卫虽然行事有些乖张，可是实际上是个老实读书的孩子。
实际上睁开也意义不大了，爆炸中似乎还有一个震撼弹，会释放强光和剧烈震荡，几者配合起来，保住一条命就是谢天谢地了，视觉系统、听觉系统是肯定全部受损的。
这声音听上去有些撕心裂肺，电子质感很重，似乎是爆炸影响了他的发声组件。
大卫抓着老妈的手臂微微往后退了几步，全神贯注看着冒着黑烟的门框。
近距离直面地雷，冲击波和刺目的闪光会夺走直面者的所有感官。
他将这把独属于迪耶斯的冲锋枪缓缓打开，然后塞进了它主人的手里。
全力只是导致人工声带进一步损坏，但扣动扳机？
绝无可能！
消防装置启动，黑烟在灭火器喷洒的液体下逐渐消散，大卫才能看清里面的情况。
地上的迪耶斯愣住了，下一刻，他的视觉系统开始恢复，视野中的世界像是被打上了马赛克。
如果不是目睹了这一切，没人会把卡涅克和赛博疯子联系到一起。
这种发声组件算是创伤小组的标配，他们经常需要突入战场拯救雇主，适用性更强的合成声带用途很广。
“罗斯瓦尔德？”地上的迪耶斯听出了耳边的声音，惊怒交加，“你在干什么！那边的佣兵.”
【错误：目标客户，请使用非致命手段。】
“佩特罗！”
呲——
【锁定目标，命中率.】
“你和她关系很好，我杀了她，但你能杀了我吗？”
他也不知道布置地雷的人会不会针对他。
【锁定目标，命中率.】
在迪耶斯的感知中，他的世界已经天旋地转，一切的一切都变成了白茫茫的，无法辨别方位。
迪耶斯的脑袋随着框体的不断弹出变得昏沉，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
只是佩特罗已经在地上不动了，只能看到她的手臂还在微微抽搐，根本判断不出她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客户信息：卡涅克·罗斯瓦尔德】
就在他开启斯安威斯坦的时候，大卫分明听到另一个脚步声。
地上的迪耶斯双目通红，义眼破碎的裂缝流出合成液体，看上去就像是在流泪——
葛洛丽亚强忍恶心感抬起头来，打算叫大卫快跑，可是她这时候才发现，微微侧身的大卫，他的衣服已经全部烧穿了，皮肤也变得血肉模糊——
迪耶斯满脸是血，一只手被压在身体下面，整个身子都是半侧着的，浑身失血，眼睛都睁不开。
他的头盔闪烁着红色警示灯，象征着创伤小组的logo被某种抽象风格的涂鸦给涂掉了
以大卫的眼光来看，这更像是胡乱涂上去的。
明明是这个杂种埋伏了他们！他们是在执行公务！
结果公司却要自己救他？！
这杂毛好得很啊！
似乎是解答他的疑惑，卡涅克继续平静地开口：“这是赛博精神病，我的义体已经没法正常显示运转数据了。”
私人时间携带武装装备，只有日平均上班时间超过15小时的高级干员才有这种待遇。
当他收回自己的个人链接之后，他身上的装备、枪械闪烁着的红灯统统熄灭，变成了正常运转模式。
卡涅克盯着自己义眼中的时间：“还有2秒，伱就会接到中控指挥，让你们把我救走。”
现在的大卫和那个老实读书的大卫已经不一样了——
【创伤小组调度：H4号摩天楼，白金会员。】
溅起的血液飞得并不高，不过流到地上的血液扩散得很快。
里面有人，不只是那两個人。
卡涅克只是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门，正好看到警惕地大卫。
在她身旁蹲着一个穿着同样属于创伤小组服饰的男人，只是这个男人穿的是创伤小组的战斗装甲。
卡涅克收起装备，解释着自己的行为：“创伤小组会放过我的，我刚才用你们的钱买了一份白金套餐。”
大卫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松了口气
【里尔：把你老妈送回家，我们要盯住这个赛博精神病。】
她的身体随着子弹打入抖了抖，然后停止了震颤。
冲击波和高速剧烈的运动会让她的内脏发生意料之外的位移，她的身体系统没法承受这样的运动！
大卫一把扶住腿软的老妈，另一只手已经握紧了手枪——
能吗？
【错误.】
从脚步声判断，这人动作快且平稳，移动起来干净利落，很明显受到过专业训练。
“这才是最大的病。”卡涅克放开了迪耶斯的手。
他手里有两条个人链接，一条接在迪耶斯颈部，另一条接在佩特罗颈部。
搞什么？！
他的牙齿几乎都要被咬进牙床，可是这无往不利的智能锁定系统却阻碍着他扣动扳机，发射子弹
义眼里的错误播报好像报的不是义体的错误，而是他的世界出错了！！！
他的手根本没办法扣动扳机！
“啊啊啊啊啊！！！”
露出他背后那条高级别的军用义体。
【错误：目标客户】
再看他的身体，衣服都已经被炸开了破口，表皮甚至还保持着红热，烧伤的肌肤和组件都扭曲在了一起。
现在的大卫看上去成熟稳重不少，但实际上
一身子战斗义体！
这一瞬间，葛洛丽亚顿住了，忽然感觉自己这个儿子好像变得有些陌生了。
感觉地雷不是针对他的，但门是他开的。
HUD弹跳出多个锁定框，但很快就被锁定软件自动解除，不停弹出错误框体。
【症状：义体运转异常】
“两人，一死.一活。”男人收回链接站了起来，看着地上的佩特罗，举起了手枪。
因为是第一次当母亲，所以她还不知道这种感觉其实就是“觉得孩子已经长大了”。
说着他蹲了下去，从迪耶斯的腿部口袋拿出一把折叠着的典式冲锋枪。
【里尔：赶紧撤退，我感觉这疯子还有其他活。】
这是一把康陶的典式冲锋枪，很显然，这个男人身上的所有装备都是创伤小组标配。
“我在治疗你，你已经生病了。”卡涅克的声音听上去相当平静，而且相当正常，只是他的行为却不那么正常
挞挞挞！
典式冲锋枪的智能子弹在这个极近距离下不存在脱靶，子弹精准的命中了佩特罗的身体，着弹点涵盖四面八方。
武器入手，智能链接自动激活，指示红灯变绿。
“你你干了什么.”
迪耶斯的脑袋几乎都要烧起来，不稳定的电流不断流过破碎的义体，他的声音变得支离破碎，可是手指却怎么都没办法扣下扳机！
是谁？
“真他妈搞笑，你觉得”
不过他嘴上却喊着那个同行女人的名字，似乎也是关系不一般。
握着武器的迪耶斯抬起头来，看到卡涅克将冲锋枪举了起来，把枪管压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虽然皮肤烧焦，不过军用里脊并没有受损。
他看上去已经是惊慌失措——事发突然，冲击破坏了他的感知系统，现在他应该只能感受到一片黑暗。
透过黑烟，这声嘶吼让大卫判断出迪耶斯已经被炸到了房子里面。
斯安威斯坦完成自检，冒出丝丝白烟——
大卫慢慢地往后退了一步，这个赛博疯子就掠过了他——
一个被马赛克填充的框体出现在视野中：
而那个女人，也就是迪耶斯还在喊的佩特罗，是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了。
呼！
烟尘被消防装置全部吹开，窗外传来巨大噪声，一台浮空车正在高速接近！
迪耶斯的声音有些颤抖：“公司不会放过你的.还有”
迪耶斯的声音穿透黑烟。
飞溅和流淌的温热液体被黑暗中的迪耶斯给碰到了，他的暴怒一下子像是被浇了冷水，消失得无影无踪。
爆炸已经彻底损坏了房门，摩天楼里闲逛的住户拔腿就跑，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开着义眼趴在护栏旁暗中观察。
强大的军用义体，娴熟的握枪姿势，充满力量的蓄势动作
就连体格都长了不少。
呼——
浮空车高速飞来，声音越来越大。